渡十娘｜从2002世界杯和加拿大足球系统看国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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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｜故乡在喀什
编辑｜渡十娘
男足的光明在哪里
关于中国男足，有这样一个故事。
2002年，是中国男足冲进世界杯的高光时刻。中国对土耳其比赛前一天，土耳其一位副总理访问喀什。提前到达的有50多位土耳其记者。副总理专机还有45分钟抵达，一位土耳其记者在一辆接待用车上挂起他们的国旗。尽管各部门提前再三确认不挂国旗，但此时。大家都默默地看。让人最难堪的是:中方未准备车旗。
我和安保人员说，我回办公室取国旗。又嘱咐司机：今儿没人开枪，就最快速度开。专机到达前10分钟，五星红旗挂上了，土耳其国旗却没挂好，边缘破了。那记者向我们满脸堆笑，一面跪地缝补国旗。专机到达，他也补好了。离开前，他向我们微鞠一躬。
那场比赛，中国男足输了。但在喀什，土耳其记者是带着敬意回去的。后来他们写了不少文章，对喀什的报道满是积极与正面。足球，是一种竞争。挂国旗又何尝不是?
几年后，我带着孩子在加拿大参与过一些草根的足球活动，以下几点中国可以复制，借鉴。
一、保险。
加拿大不是一个足球强国，但足球体系值得研究。我到温哥华后，儿子喜欢踢足球，大家就在社区内组织了个儿童足球队。它由赌场等来钱快的事业提供经费。每个孩子都要交注册费，基本就是保险费。一旦在比赛中受伤，球员都有保险提供保障。这种保险是体育市场化、职业化的基础。对一些恶意伤人的选手，初期就可通过保险金的增加实现淘汰。同时，保险公司也会对场地和人员进行规范和筛选，制度化避免赛场的不规范操作。
二、资源开发。
如果家长，尤其是天天追着英超，西甲，德甲的父亲们，作为一种资源投入孩子的足球训练，对于孩子，和体育专业人员都是一种极大的促进。亲子关系也可极大加强。
在加拿大，学校室内操场和有些小区的运动场，以极低价格向社区球队出租。社区则向政府或基金申请经费。同时，学校各类校队也多少得到贴补。双赢或多赢得以形成。
社区间比赛也需要裁判。加拿大足协给每个裁判（就是大一点的孩子）支付一定费用。每场比赛后，裁判把比赛结果输入联赛。球员的转让价码也就几十刀，有的孩子还是颇在意的。教练一般都是家长。家长力不从心，可向社区足协要求，帮助找到更合适的教练。如果经济有些羞涩，只要教练同意，球队可向足协申请减免孩子的注册费。
升到痴迷程度，足球训练营就是好去处。温哥华小意大利区（即温哥华东百老汇（Broadway）夹维多利亚街一带）足球气氛最浓。每年开足球训练营，足球强国的国旗姹紫嫣红，每个球员都以一个国家命名。没有美国队，加拿大队，也没有土耳其队。很多娃娃连自己代表的国家在哪儿都不知道，但都一个个打了鸡血般拼命跑，拼命踢。足球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。球迷对足球的态度也比较中肯。输赢都能积极以对。
三、足球管理制度是接地气和讲道理的。
有一年，社区改选，领导人换了。足球成了俱乐部里的麻烦。请市足协的人来调解。来的竟不是教练或律师，而是几个面目慈祥的老奶奶。听完各方陈述，老奶奶们马上抓住了要点：经费。新领导人要花几百刀把网站搞得花枝招展，别的教练和经理不同意。老奶奶们的处理办法也简单：就几百刀，网站建完就停止折腾！然后皆大欢喜。老奶奶最后总结：足球，就是要把熊孩子培养成男子汉的运动！
社区的足球名人里有位教练叫约翰。来加拿大前，曾入选智利国家青年队。那种“亮剑”式的教练风格成了他的招牌。他同时执教3支球队，很有些孩子以进入他的队伍为荣。
他的一场比赛被对手抓住了把柄。按约翰给我的说法，他打了一个擦边球：有3个18岁的孩子，考大学前想在他队里镀镀金。他就把他们直接带去比赛。这个年龄段的足球队比较专业，明确要求每一球员都要注册。这3人注册了，不过在另一个队，约翰自然拿不出注册证。他当时耍了个小聪明，说赛后再给对方看。赛后对方不依不饶，约翰就甩了脸子。结果人家直接上告省足协。足协判他终身禁教。他不服，上诉。要证明他是优秀教练时，他陷入了孤独。我是为数不多，愿为他说情的人之一。后来，他被禁教二年。这两年里，他每个周末都提前去为几个球队搭网布场。比赛快开始，他要站在20米开外观赛。完了，等人走净了，他再去收拾器具。
不管是土耳其人在球赛来临前挂国旗壮威，还是足球和保险的联姻，也不管是把身边的足球资源开发出来，或是足球要依规发展，既然足球是中国人扯不断，理还乱的一种情怀，那么我们就不要把足球当作一种资源或者情境垄断起来。
相反，我们要把足球当作一种修行，让足球鲜活地在人群里扎根，开花，结果。“只要思想不滑坡，办法总比困难多”。
当前的中国足球，衙门化和八旗子弟化严重到就差宣布职业化试验失败的地步了。越是这样的时候，越要相信：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。按照这样的想法来理解足球，中国男子的足球不怕输。如此的足球，怎么能够弱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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